離開耳室後沒多久，張起靈就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，還順便救了那個叫吳邪的青年。

吳三省放火燒魯王宮時，他趁亂離開，從另一條路摸回魯王宮，他的小兔子還在下面呢，他得帶她回家。

然而打開耳室後，裏面只剩他的外套，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。

張起靈認真地找了好幾遍，耳室的磚都被他拔·出來了，可還是什麽都沒找到。

消失了，他的小兔子。

仿佛從未出現過，從這一天開始，他再也沒有見過她。

——被人記著，如果消失，就一定會被發現。

一切有跡可循，在另一個盜筆世界中，戴著兜帽的男子停下了手裏的動作。

就在剛才，剎那之間，他腦中多了一些奇怪的畫面。

炸毛的小兔子、堆在棺材板上的白裙、如玉般無暇晶瑩的雪背、振翅欲飛的蝴蝶骨……最後，是穿著他外套的小徒弟，兜帽太大了，幾乎將她半張臉遮住，她擡手將帽子取下，濕漉漉的眸子很是擔心地看著他，她張嘴說了些什麽，可惜他聽不清。

這些畫面，是之前沒有的，他也能確定自己不曾經歷過這些。

是記憶出現問題，還是這個空間有古怪？

“不太好。”

張起靈低低出聲。

“什麽不太好？”

一旁的黑眼鏡循聲轉過頭來，見張起靈一臉嚴肅地站在那，眉毛往上挑了挑：“我可不是吳邪那小子，啞巴你一驚一乍嚇不到我，有事說事，別模棱兩可含糊不清的。”

張起靈低垂著眼眸，眉間越皺越緊，沈沈出聲道：“我看到一些東西，很奇怪。”

黑眼鏡從大石頭上跳下，幾步走到他面前，雙手叉腰打量起他剛才刨了半天的石壁，“哪有東西？我怎麽沒看見？”

張起靈緩緩擡眼，目光落到黑眼鏡身上後，眼眸驀地睜大許多，差點反手去拔黑金古刀。

此時此刻，站在他面前的黑眼鏡，和之前的黑眼鏡，長得完全不一樣，但他內心深處卻沒有懷疑眼前的人不是黑眼鏡。

是真的不好了。

“這個地方，不好。”

空氣還是水？又或是看不見的什麽古怪？

吸入後會讓人產生幻覺，視力也受損？

“你倒是說清楚點，別不好不好的，又不直說哪不好。”

黑眼鏡完全沒覺察到什麽異樣，他有些無語地撇著嘴，說完歪頭繼續研究石壁，想看看哪裏不對勁，會讓張起靈不停說“不好”。

突然，他明白了。

“啞巴張，你說得對，是不好了。”

他略顯僵硬地挺直背脊，“我看到一些東西。”

張起靈抿著唇沒說話，面上的表情越發嚴肅，眸中出現幾分淩厲之色。

黑眼鏡擡手敲敲自己的腦袋，末了摸著下巴道：“我看到你的小徒弟死了，身上好大一個血窟窿，就死在吳邪懷裏。”

在墨脫雪山腳下，張起靈那個小徒弟、吳邪那個小女朋友，如同一朵即將枯萎的藏海花，全身是血鮮艷無比，直到被冰雪覆蓋，再無聲息。

“……”

張起靈眼神一冷，緊接著拔出黑金古刀跳到石壁上，鋒利的長刀深深刺入石壁中。

黑眼鏡在下面叫：“這麽高，啞巴你要徒手爬上去？”

對方沒有理他，靠著驚人的彈跳力又往上躥了一大截。

“你剛才試了那麽多遍都上不去，就別白費力氣了吧。”黑眼鏡往後靠到大石頭上，決定不浪費體力做不可能完成的事情。

半小時後——

黑眼鏡瞠目結舌地瞅著真爬上去的男人，臉上的墨鏡差點掉了。

“操！張家的人都不是人吧，這都能上去？”

“哎啞巴，你丟根繩子下來唄~”

“……”

張起靈站在徒手挖開的氣穴上方，用胳膊肘夾緊黑金古刀擦掉上面的汙漬。

黑眼鏡的聲音從遙遠的下面傳來，他頭也不回地丟下一根繩子，而後飛奔離開。

氣穴內，黑眼鏡望著那根只到一半的繩子，墨鏡下的眼睛翻了個大大的白眼。

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，沒想到啞巴張也不例外，嘖，那小丫頭要是真死了，恐怕他會去閻王殿裏把人給搶回來吧。

……

雲頂天宮。

青銅門後。

張起靈站在一株巨大的青銅樹旁，眼神微微閃爍地望向幾步外的少女。

“阿沈？”

幾乎不敢相信，可消失了很久的少女真的站在那，仍是那襲白裙，長發溫柔乖順地垂著，晶瑩濕潤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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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：

因為開學了非常忙，很多事耽誤，所以更新就斷了，不好意思……但絕對不坑！

以及，我覺得小黃瓶酷炫狂拽也很好，一個張起靈不如兩個張起靈，修羅場再刺激點唄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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